一個新家的想像:從女性主義建築談起

陳怡伶

美國懷俄明大學全球及地域研究/地理系

東華大學自然資源與環境學系助理教授

 

刊登於建築師雜誌,2013年6月號

http://www.twarchitect.org.tw/

 

巴西庫里奇巴市長傑米雷勒是一個很會激發想像力的人,曾經被邀請來台,他在演講中說,做為市長的他最喜歡和三種人作朋友,第一是藝術家,因為藝術家(據他說)有很薄的皮膚,對外界很敏感,比所有人對社會變化先有感應;第二是哲學家或詩人,這些人很能夠把各種混雜的現象,變成簡單精簡的文字,一語中的,幫助大家瞭解現實;第三是記者,因為記者做事的習慣是今日事、今日畢。可能大家對記者的看法不一樣,但是傑米雷勒的三種朋友,讓人瞭解為何庫里奇巴可以成為開發中國家的城市奇蹟。

 因為傑米雷勒市長可以很快針對都市問題提出解決方式,從普羅的大眾運輸,垃圾,貧民窟的改建和自力造屋。「都市不是問題,都市是解決方式。」 他說,一個令人激賞的反向創意思考 (註一)。

不過重點是,我們真的有意識到自己的都市問題是甚麼? 還是有很多迷思遮掩了真正問題所在,讓我們失去了解決問題的方法?

從報紙中,很多新聞已經反應目前住宅設計的問題。遊民、都市底層的問題時有所聞,但有些新的問題很令人驚訝,例如住好幾千萬豪宅的母女,女兒突然心臟病突發去世,坐輪椅的母親餓死;或是老父突然死亡,患憂鬱症的女兒餓死,皆在死亡多天之後才被鄰居發現。貧窮的人有嚴重的居住問題,住豪宅的人也有居住問題,這兩種看似迴異的問題有一個共同點,就是社會互助的體系,在住宅極度商品化的過程中,被新的空間的營造方式一點一滴地消蝕掉。

在寸土寸金的都市中,消費者計較的是房屋實坪有多少,房屋內的各種設計、採光、景觀,一樓的大廳光鮮亮綠,卻很少成為居民駐足停留的社區集會點,很少有兒童遊戲場,也很少可以讓老人可以久座聊天的地方。公共空間常被認為是虛坪,能減少就減少,建築的設計很少以如何加強社區關係的整體觀念作設計,這是商品設計的限制,也是住宅極度商品化下消費者的盲點。

很多住宅的研究者都用┌有錢的窮人┘來形容台灣的居住狀況,金錢與價格的思考已經蓋過一切,住宅的品質卻遠遠跟不上價格。

用穿衣服打比喻,我們的居住狀況讓我們很像一個不懂穿衣服的人,因為┌有錢的窮人┘通常有三種穿衣服的模式:第一種全身穿戴名牌、但怎樣都不搭調,這種人對自己的體型、習性和需要不太敏感,不知道要選擇適合自己的衣服;第二種是明明很有錢但喜歡全身邋褟,不太注重房屋的外觀和共用空間的整體品質;第三種是穿著美麗但場合不對,穿著不注重各種當地習俗和環境等,因此常看到的是和當地景觀不協調的突兀建築,有些是更粗暴地將好山好水破壞掉。

這裏要談的是第一種,有關蓋一個適合自己的房子。什麼是適合自己需要的房子呢?

 

女性主義的空間設計

美國二位著名的女性主義住宅學者Jacqueline LeavittSusan Saegert,研究1990年代的紐約哈林區,她們發現低收入戶社區以單親母親家庭居多,這些社區形成一種互相幫助的鄰里關係,對資源不多的低收入者來說,這些互助的網絡像救生艇一樣,她們用「社區家戶」來形容這樣的社區關係,也就是整個社區就像一個大家庭一樣(註二)。

這讓我想到小時候的嘉義竹崎村的街道,那時候每家的小孩都很多,街道的車輛還很少,鄰居大家互相熟識,小時候一家家去玩,傍晚吃飯前,媽媽們就會在家門口喊叫小孩回家吃飯。前年去東京,在放學的時候經過一個小學,看到一群小學生在寬廣的人行道互相追逐回家,沒有大人接送,突然有一種超想念的感覺。

女性主義空間研究的興起源於美國一九六O年代的民權運動,這些性別的角度提供非常多的洞見,例如,美國的都市是男人的都市。

我在1990年時和一群女學生組讀書會,讀這些性別與空間的著作時,發現這樣的說法真是開了一個新的視野,不過,當時感受最深的是都市夜晚的安全問題。當了媽媽以後,有時背著小孩、有時推著嬰兒車在都市行走,深深體會什麽叫做男性的都市。政府蓋大樓、蓋巨蛋,但不願意廣設高品質的社區托兒所和兒童遊戲場,台北市的無障礙設施尚可,但出了台北市,嬰兒車真是寸步難行,很難想像行走不便的老人或身障者該怎麼辦,當我抬起整個嬰兒車爬地下道時,總是想起某一本性別空間書本裡的類似圖像,只是,真不知道爬這麼一層樓梯,可以留下這麼多的汗水。

在一九六O年代的美國,即使是再好的大學畢業的女生,都被期望進入家庭,過家庭主婦的生活,職場最好的女性工作是當女秘書,女性沒有任何升遷的機會。在這樣清楚的性別分工下,都市的設計是以工作的男主人而設計,都市的交通路線安排是為了方便男性在辦公室和家之間快速通勤,家的設計預設有一位全職的家庭主婦獨力負責所有的家務,所以家所處的社區是一個「純睡房」的設計,也就是一個純粹休息睡覺的地方。社區裏沒有任何商店,沒有托兒所,也沒有太多公共空間。一個有清楚和絕對性別分工的社會,整個都市和家的設計也呈現出這樣的性別分工的空間配置。

因此,女性主義的空間設計一直在思索的問題是:如何設計一個家,可以打破刻板的性別分工,將婦女從繁重的家務工作中解放出來。

這樣的思考模式,開啟了新的設計方式,從家的內部開始,到社區以及整個和都市的重新設計。目的在於減少家庭的家務,將許多養老、育幼、打掃、煮食、維護的工作,變成公共的事務,藉由社區或公共的服務來解決。因此,家的設計擴大為一個鄰里的設計,從個人的私密空間,到家庭的單元,家和社區的介面,社區,社區和整個鄰里的介面,以及整個鄰里,有各種空間層級的思考,在每個層級中做特別的空間處理,既可以保有私密、但又享有社區的共同生活(註三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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圖說: 女性主義空間專業者強調更多不同空間層級的思考模式,處理從私密到公共空間的細緻轉換。

 

台灣近年流行豪宅式的門禁社區,將整個大樓和社區鄰里隔離,這種隔離阻斷了和社區的互動,也阻隔了各種社區可以產生的互助力量。

和以往的設計不同之處,女性主義的空間設計,有極大的企圖要翻轉社會對公共和私密領域的定義,在這裡尋求性別關係的調整。

因此整個設計思考裏,多了很多的空間介面。在家裡面,每個人都擁有一個自己的空間,但家內部的設計鼓勵家人可把家事變成一起參與的共同活動。家融入在一個社區之中,因此,處理在家門以外的空間,讓家和社區可以產生互動。社區和鄰里的介面,也同樣地設計這樣可以經常互動和交流的公共空間,只是規模變大,空間設計的手法必須更為細緻。 

這樣的思考模式也鼓勵很多新的建築形式產生。像是一九七O年代歐美國家合作式住宅的興起(cohousing),這個丹麥Savvæket住宅就是一例。北歐的冬天寒冷,這合作住宅將住戶之間的中央走道加蓋屋頂,兒童的遊戲場在中間的走道中,每戶的廚房和餐廳朝向中間走道,這樣每戶的家長可以一邊做家事,一邊看小孩在外面玩耍,大家可以互相照應。社區有一個大的共同活動中心,附設一個共同廚房,也有一個共用的儲藏空間,有時家中客人來訪可能房間不夠,所以社區有兩間公用套房,可以給客人暫住,也可以作為社區小型活動的使用空間。社區還有洗衣間、木工和縫紉的工作坊(註四)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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圖說:丹麥Savvæket住宅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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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個被很多女性主義空間專業者所稱讚的例子是英國Nina West Home,是由單親母親Nina West1972年號召一群單親母親所興建的住宅。這個住宅的前半段是家,中間是遊戲場,後面是由單親母親經營的托育中心,這樣的住宅形式,讓單親母親都有工作,有的可以出外工作,有的在托育中心就業。有一段Nina West Home的早期紀錄影片是小孩在遊戲場的情景。我在台北的平價住宅裡,很少看到小孩子在社區裏快樂的遊玩,不過平價住宅裡沒有兒童遊戲場倒是真的(註五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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圖說: 英國Nina West Home單親母親住宅

 

女性主義的空間學者也回溯歷史,發現以往就存在的各種不同的住宅形式。美國著名的女性建築史家Dolores Hayden在「重建美國夢」一書中,寫到1935年斯德哥爾摩的集合住宅(Scen Markelius’s and Alva Myrdal’s Collective House),在二次世界大戰時被美國的生活雜誌推為建築的典範,因為當時美國男人出外打仗,國內的工業生產必須號召大批婦女參與,為了讓單獨照顧小孩的母親可以工作,出現了很多類似的集合住宅形式,住宅社區中提供托兒中心,還有公共廚房。最讚的是,每個公寓單元有一個專門輸送三餐的小電梯(有可能是手動的),可以直接將廚房煮的食物送到每個家裡面。這樣家的設計聽起來真像是女人的天堂,很可惜的是,1940年中期大戰結束之後男人回家,美國又開始回頭鼓勵傳統郊區的核心、「男主外、女主內」的獨棟住宅形式,也為1960年代的婦女運動留下了伏筆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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圖說: 1935年斯德哥爾摩的集合住宅(Scen Markelius’s and Alva Myrdal’s Collective House

 

美國拉樂明小鎮的社會住宅

台灣一般認為只有在台北才需要社會住宅,但是,如果仔細去探訪各鄉鎮角落,其實隱藏很多貧窮人口的住宅問題。

在懷俄明大學所在的拉樂明小鎮,有三萬人口,在這樣小規模的城鎮中,也有五處由美國聯邦政府住宅與都市發展局(HUD)補助、私人興建的社會出租住宅,二處以低收入身障者為主,一個是低收入老人,二處是低收入家庭。住戶付的租金是每月工作所得扣掉撫養依賴人口支出之後的30%,聯邦政府補貼市場租金的差額,這些叫做Section 8 住宅.。除此之外,合乎資格的低收入戶也可以選擇Section 8的租屋券,到一般的出租住宅去找房子(註六)。

University Height 公寓,就是以低收入家庭為主的低收入住宅,共有66戶。社區的中心是兒童遊戲場和社區的洗衣間,每戶的窗戶都面對著兒童遊戲場,下午放學時間,小孩和老人都在這遊戲場活動。

美國的出租公寓都要有一個「平等住宅機會」的標章,這是聯邦政府的平等住宅法明訂,出租的公寓不可以有任何的偏好、限制或歧視不同的種族、膚色、身障、家庭狀況、或不同國家的人。因為有這樣的法律,如果房客覺得被歧視,就可以向政府申訴,地方政府的住宅機構平時也會雇用臨時人員假裝租屋,調查是否有歧視的情形產生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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圖說: University Height 低收入家庭公寓中間的兒童遊戲場

 

另外一個例子是River Run公寓,雖然是以一般家戶為主,但低收入者有優先權,而且住宅是無障礙設計。社區有更多的公共設施,像社區的公共廚房等,除了可以經常舉辦社區活動之外,租屋者也可以借用來辦大型的親朋好友聚會(註七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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圖說: River Run公寓,這個招牌強調EOH,就是平等住宅機會,還有無障礙的設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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圖說: 夏天傍晚的時候,這條小巷子就會很熱鬧,大家在外面烤肉,小孩子在外面玩,很多青少年在陽台互相交談,大家的門口面對面,但不會太近,可以互相照應,又保有隱私,這樣的社區完全不需要警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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圖說: 一樣的社區設計,家的入口面對兒童遊戲場,這樣小孩子在玩的時候,各戶的家長都可以從家裡看出去,幫忙看顧。

 

最令人驚訝的是,拉樂明小鎮竟然有十二處終生收容腦部損傷的團體家戶,每一個團體家戶有大約八到十位住戶,二十四小時雇人看護,這樣的團體家戶竟然已經運作了五十年以上。

方舟民間機構(ARK Regional Service)在1956年就成立,除了運作團體家戶之外,還提供居家服務等各種支持的服務。經費的來源來自聯邦,地方政府和大量的民間捐款。不過,這幾年美國經濟不景氣,刪減福利預算,對方舟這樣的組織衝擊不小,原本收容者的家庭可以有足夠的補貼,不用付費,但最近要分攤一些經費。

這樣的團體家戶讓人見識到社區的力量,讓原本必須照顧家人終生的親屬,可以擁有自己的人生,而不用背負沈重的照顧責任,減少很多社會的悲劇(註八)。

美國不是福利國家,他們各種福利措施有很多令人詬病的地方。所幸的是,美國的民間力量非常的自主,他們習慣自行組織團體,針對需要來建立各種的互助組織。

例如鎮上有許多社團專門是以照顧小小孩的父母為主,每星期固定有小孩的遊樂時間,輪流在每個人家裡舉辦。有些媽媽利用網路成立社團,建立輪流照顧的系統,感興趣的媽媽必須通過會員的推薦才能參加,媽媽們一旦有事需要別人幫忙照顧小孩時,就在網路尋找有空的家長,為了公平起見,這系統建立點數的計算,像是社區貨幣一樣,幫別人照顧小孩可以得到點數,可以再依此花點數請別的媽媽幫忙照顧。有時媽媽們想要一起出去玩,就可以共同請臨時保姆,分擔費用。媽媽也常常需要休息、可以自己一個人出去玩,這是完全合理的理由。

 

台灣未來的社會和未來的住宅 

台灣少子化和社會老化是一個可預見的未來,經濟不穩定、托兒支持體系欠缺、高房價,是促成年輕人無法組成家庭的重要原因。不婚人口增加、婚姻關係的不穩定,讓傳統的核心家庭甚至是三代以上家庭漸漸減少,家庭的形式比以往多樣、但也不穩定很多,這意味家庭已經無法繼續扮演的養老育幼功能。

社會老化的問題,用人口的統計表解釋最清楚。19662010年,十五歲以下人口從44.2%減少到15.8%,六十五歲以上老人從2.5%增加到10.7%。現在開始興建的住宅,應該就要為老年化的社會作準備。新的住宅設計應該要有社區家戶的概念,鼓勵社區支持系統建立。

 

資料來源:行政院主計處2010年住宅及戶口普查。

 

鄰里關係的建立不是一天兩天的事,台灣推動社區總體營造多年,社區參與公共事務的習慣在都市地區還是很有限。住宅的極度商品化,轉變了一般人對住宅的概念,金錢的價值蓋過一切,昂貴的房價讓大家對公共空間斤斤計較。然而,社區的共同空間是社區關係建立的場所,沒有共同可以常常碰面、聊天、玩耍的地方,社區關係便無從建立。

住宅社會化的可能性 

社會住宅在2010年提出時引起了社會很大的迴響,第一次在台灣,住宅終於有一種不同聲音。不過這推動的過程中,並不是那麼的容易(註十)。

去年都市專業者改革組織舉辦安康公營住宅國際工作坊,分三梯次邀請不同國家的社會住宅專家來台,第一梯次的四位荷蘭社會住宅專家給予很多的建議。我參與荷蘭的工作坊,受到很多的啟發。荷蘭的專家在工作坊中一直地不停提出許多疑問。印象最深刻的是一個質疑是:為何台北的低收入無住屋者那麼多,而台北只有這麼少的社會住宅。工作坊的一個討論重點是:進住社會住宅的資格、租期多久、租金多少。他們用一個比喻來形容這樣的討論設定,無助於真正解決低收入者的問題,這個比喻就是:有一百個飢餓的人,但只有一碗飯,不管用怎樣的規則分配這一碗飯,頂多只有一個人不會餓死。

荷蘭的專家對社會住宅被社區排擠的憤怒程度,也讓我非常驚訝。阿姆斯特丹是都市計畫界有名的公平正義之都,除了有歐洲最高比例的社會住宅以外,社會的包容度也是歐洲最高的國家之一。台灣社會其實也有很高的包容度和愛心,但住宅價格的高漲,金錢的衡量突然變得比什麼都重要。

社會住宅遭到預定地居民的反對,是社會住宅運動的一個轉折。這樣的反對過程也增加了社區和政府的互動,讓新的社會住宅設計可以和社區融合,藉由社會住宅的建立,增加當地社區的福利服務,最終,這些社區將會瞭解這是一個福氣,因為社區增加了許多養老育幼的各種家庭服務,也增加了社區的公共空間。

比較令人擔心的是安康公營住宅旗艦計畫已經啟動,將在郝龍斌市長第二任期滿前完工,將可以容納256戶。很可惜的是,市政府已經為了安康平宅改建舉辦多次國際工作坊,但第一期的興建卻沒有納入太多的新構想,在以戶數最多的考量之下,大樓設計其實和一般的商品房無異,將公共空間極度擠壓,沒有社區家戶的思考模式。這個規模最大的公營住宅,沒有太多未來社會的前瞻性,喪失一個社會改造的機會,實在很可惜。

結語:

社會住宅運動對台灣最大的貢獻,就是開啟一個新的家的想像,讓我們可以在極度商品化的都市中,重新思考住宅的意義。也讓被商業化擠壓到失去理想性格的建築專業,得以重拾想像,創造一個新的家的建築形式。

一九七O年代興起的女性主義的空間學者,是社會的藝術家,她們從比別人早些感知的痛楚之中,提出新的家的想像,從自己的房間開始、到家、到社區、鄰里、都市,甚至到全球的視野,提出一個新的空間設計的思考,她們知道穿一件舒服、合適的衣服,其實比較重要,就像選擇一個適合自己的人生一樣。

 

註解:

註一:我曾在聽完演講之後寫下網誌「庫里奇巴的傳奇」:http://yiling56.pixnet.net/blog/post/210858593

註二:Jacqueline Leavitt Susan Saegert 合寫的書為:From Abandonment to Hope: Community-Households in Harlem (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)1990年出版。

註三:不同空間層級的思考,資料來自Joan Forrester Sprague 1991年所寫的: More Than Housing: Lifeboats for Women and Children. Butterworth Architecture出版,頁46 

註四:丹麥Savvæket住宅,資料來自Karen A. Frank Sherry Ahrentzen所編輯的:New Households, New Housing. 1989年由紐約的出版社 Van Nostrand Reinhold出版,頁108

註五:Nina West Home單親母親住宅簡介網址:http://www.csmonitor.com/1981/0423/042320.html/(page)/2

Nina West Home早期紀錄片的網址:http://www.britishpathe.com/video/nina-west-childrens-home/query/playground

註六:美國各地的低收入住宅,可透過這個網站查詢。http://www.publichousing.com/zip.php?zip=82070

註七:River Run公寓的網址:http://riverrunwyoming.com/  網站有更清楚公寓設施介紹,裡面也有申請表格,從申請表格中,可以看到公寓評估住戶優先入住的評點條件。

註八:非營利機構方舟團體家戶以及居住協助的網址是: http://www.arkregionalservices.com/history.html

註九:安康公營住宅國際工作坊網址:http://ankanghousing.blogspot.com/ 裡面有荷蘭專家提供的報告和簡報資料。

註十:我在蘋果日報有寫過一篇文章「合宜住宅不要再蓋了」,http://www.appledaily.com.tw/appledaily/article//20120211/34017803/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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